31、证象阳旦,按法治之而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。 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,后如师言。何以知此? 寸口脉浮而大,浮则为风,大则为虚,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胫挛。病证象桂枝,因加附子参其间,增桂令汗出,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厥逆咽中干,烦燥,阳明内结,谵语,烦乱,更饮甘草干姜汤。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热,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尔乃胫伸,以承气汤微溏,则止其谵语,故知病可愈。 大家好,今天说的条论,都说是更进一步解释了前文的30条的内容。也就是这个段与上一段的内容的极为一致,所以也就有了很多的历史中的争议问题。 “问曰:证象阳旦,” 这里的“阳旦”说的是“阳旦汤”,“证”就是症状,我们总说“桂枝汤证”就是桂枝汤可以治疗的病症。历史中对于“阳旦汤”也是有分歧的。但是可以让人们较为一致的观点就是“阳旦汤”一定是桂枝汤或者是桂枝汤的增减方。黄元御、胡希恕认为“阳旦汤”就是桂枝汤。但是根据后文说的“病症象桂枝,因加附子参其间,增桂令汗出,附子温经”所以陈修园认为“阳旦汤”是桂枝汤加附子而且增加桂枝的用量组成的方子。《医宗金鉴》引用了俞嘉言的认知,认为“阳旦汤”是桂枝汤加黄芩。俞嘉言还认为既然有“阳旦汤”,还会有“阴旦汤”。这个也有分歧,黄元御认为桂枝汤加桂枝为“阴旦汤”,《医宗金鉴》认为桂枝汤加干姜为“阴旦汤”。 因为张仲景是学习了上古的《伊尹汤液经》,并在临床实践检验后,直接将临床的实践活动,写成的使用记录。所以我们在《伤寒论》中根本没有见到中医医理的内容。后世非要把《伤寒论》与《黄帝内经》使劲的往一起攒。生怕两个书不搭调了。那个时候的人,命名汤液的时候,可能有“阳旦汤”,有人认为这个和道家的文化有关系。等等的猜测,几乎对病人的治疗没有多么大的意义。看不好病,瞎白话,瞎猜古人的意思。没有任何意义。 “按法治之而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。” 说实话,这里的情况结合上一段条论看看,虽然症状类似,但是并不一致。因为“证象阳旦”,按阳旦汤的去治疗,看看前一段就是“反与桂枝汤,欲攻其表,此误也”这个没有具体说桂枝汤有没有在去加减。本段后面又有说加附子,增加桂枝的改变,前后有点不是太严谨。但是无论怎么样,或许就是服用了“桂枝汤”后症状严重了。前一段说“得之便厥,咽中干,烦燥,吐逆者,作甘草于姜汤与之,以复其阳”,本段则加了“谵语”,却少了“呕逆”的症状,“两胫拘急”就是“脚挛急”。如果没有“谵语”只是“厥逆,咽中干,烦躁,呕逆”用“甘草干姜汤”这个在前文已经说清楚了。又有“脚挛急”后面可以有“芍药甘草汤”。甚至有的人想是不是可以将“甘草干姜汤”与“芍药甘草汤”合并一起使用呢? 我个人认为不是不可以合并使用。但是日本的学者认为,阳虚阴寒的情况还是先救阳使用“甘草干姜汤”,合并使用会有碍于“甘草干姜汤”的回阳的作用。所以还是救阳为先,阳回来了才能去化阴药。 如果这里面是服用桂枝汤,或者是服用了“桂枝加附子增桂汤”。出现了“谵语”的情况。这里面会不会是“郑声”的情况呢?这里说明一下:一般中医的“谵语”是阳明实热的情况,“郑声”为虚证。前面说了这个是津液、血液流失太多了。所以服药错误,人体是可以发生阳明内热盛的“谵语”的情况的。但是如果是有了“谵语”,也就是胡乱的说话,甚至话语声洪的实热证,这个是可以直接考虑“承气汤”去阳明实热的。因为阳明实热也会导致四肢冷的情况了。这里加上前文说到“脚挛急,微恶寒”应该是阳虚阴寒证。使用了桂枝汤加附子的话,或者使用了“甘草干姜汤”救逆,在临床上是有出现“阳明内热”的案例的。 “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,后如师言。何以知此?” 这里有没有说:是不是服用了“甘草干姜汤”后而手足温。中医经常会用医理来说事。比如黄元御的圆圈论,以及后来的《圆运动的古中医》都认为人体与自然的关系一致,晚上阳气潜回下焦,所以人体的阳气也会潜回。于是阴阳交接的时候,手足温了。这个时候津液也就回来了,两脚也就不抽了。 再有就是服用了”甘草干姜“汤后,阳回津液复后手足温,脚伸。其实既然服用了“甘草干姜汤”去回胃中阳气和津液。不必等到“夜半”才会手足温。 我个人觉得应该是没有服用药物到了夜半的时候足温了,才显示出老师的准确预言。所以学生才会问张仲景这是为什么? “寸口脉浮而大,浮则为风,大则为虚,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胫挛。” 寸口的脉也就是平时我们手腕儿的脉,这个“浮则为风”单纯的“浮脉”可以代表“表邪”。前面学习太阳中风、太阳伤寒的时候分别说对应的脉为“浮缓”和“浮紧”一个是太阳中风体现的症状是“恶风重恶寒轻”,另一个是太阳伤寒症状是“恶寒重恶风轻”这里的说的“浮”是可以代表表邪的“风邪”包括风寒、甚至风温会是“浮脉”。这里没有前面是说的“脉浮缓”,而是“脉浮大”。这个“大”陈修园说:脉形宽阔则为大。 张仲景说“大则为虚”也就是说这个脉浮,摸着比一般的脉宽,虚说明这个脉没有力量。所以说是“大则为虚”。“风则生微热”这里“太阳中风”的时候也是有热的。所以一般太阳中风一定会发热。但是不一定像陈修园说的会是阳明内热。如果是病传变了那是另一回事。“虚则两胫挛”这里说的虚应该是指导津液的虚,所以才会两胫挛。但是这个虚的情况一般来说是不能轻易使用“调胃承气汤”的。 “病证象桂枝,因加附子参其间,增桂令汗出,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” 前一段说的“自汗出”,有表证的情况说的是风的情况。因为小便数,所以不可以单纯的用“桂枝汤”临床需要加减使用。比如按照一些人的说法,这个不是桂枝汤证,而且脚挛急,微恶寒,小便数,自汗出,可以考虑桂枝汤去桂枝,加干姜、附子,重用白芍、炙甘草。 这里说的是这个症状,因为伤寒冠名,后面有自汗出,所以像太阳中风的“桂枝汤”证。但是小便数,微恶寒,脚挛急不是。这里还有心烦,再加上小便数有的人就认为是内热的情况。 这个“像桂枝,因加附子,增桂令汗出,附子温经”黄元御、陈修园都认为这个是用错了药。所以他们认为这个是阳盛内热的情况。胡希恕老师也说这个桂枝加附子增加桂枝的用法是错误的。黄元御还认为俞嘉言使用的桂枝加黄芩是误用黄芩。既然黄开始认为是内热,加黄芩有是“误用”了? 《医宗金鉴》认为虽然自汗出、小便数、心烦像是桂枝汤,但是脚挛急和微恶寒是阴寒正。桂枝汤虽然可以治疗风邪,但是不能出去内在的阴寒所以应该加附子温经。 曹颖甫先生则认为虽然太阳中风的自汗出,应该有恶风,发热的症状存在。但是脚挛急不是桂枝汤证。应该是寒湿在下的问题,所以应该是用附子温肾。他认为这个自汗出为表阳虚,心烦脚挛急是里阴虚。如果只用桂枝汤发汗,表阳会更加虚,汗出会阴更虚。所以说“亡阳故也”。 所以这个条例中的这个句子的东西是大家在争论的问题。 到了倪海厦就更有意思了。也许是自言其说,他将“因加附子参其间”,直接改成了“因未加附子参其间”。倪海厦还是比较崇尚曹颖甫先生的。所以这个改动也许是自己的认知得来的。 伤寒论之所以很多人读不懂,除了历史中的错简问题,还有就是现代与古人之间的文化断层。学校现在几乎没有整篇学习的文言文,多数是断章取义的讲解。所以孩子们怎么会有文化的自信呢? “厥逆咽中干,烦燥,阳明内结,谵语,烦乱,更饮甘草干姜汤。”这个还是要结合前一段论来研究。服用了桂枝汤或者类方后,因为发汗了所以表阳更虚,内里的津液、血液也更虚了,所以会四肢厥逆、咽中干、心烦变成了“烦躁”。但是这里说的“阳明内结,谵语,烦乱”纯属于阳明内热的症状。我们前面一篇文章说过了,如果是服用了扶阳的药物,有可能会导致阳明的实热的情况。 按照个说法,厥逆咽干,烦躁,谵语烦乱,再去服用甘草干姜汤。当然大家会说这个是扶阳为先吗。但是真的有了“谵语”而烦躁、咽干,烦乱的时候,因为阳明证也可以有“厥逆”的情况所以,药先用“调胃承气汤”试试了。如果按诊腹痛的话可以考虑“小承气汤”,再严重就会用“大承气汤”了。 但是如果就“厥逆咽中干”而言,没有“谵语,烦乱,“还是不可以轻易的使用“承气汤”。因为阴寒症也会有“厥逆咽中干”的情况。 如果是阳明内结的情况,也不要轻易的使用“甘草干姜汤”。 “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热,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尔乃胫伸,以承气汤微溏,则止其谵语,故知病可愈。” 前面说过夜半阳气还的问题了。应该是津液恢复的不是太好,腿脚还是不利索,所以才会用“芍药甘草汤”。如果服用了“甘草干姜汤”或者是桂枝加附子汤,直接传变为阳明内结的热证,还有大便硬了,才可以使用“承气汤”。使用了“承气汤”大便就不硬了,热去了“谵语”就没有了。 单独从字面上来理解,似乎是在告诉大家治病的先后顺序与原则。首先因为发汗原因导致的“厥逆”而又有“脚挛急”还有“阳明内结”的时候,首先救阳,再次不足津液,最后才能有“下法”。如果先用下法,阳气和津液会再次大伤;先补足津液,阳气不足的情况,胃功能不行,也无法运化身体的津液。所以需要先顾及胃中的阳气,在补足津液,有热才能用下法。大概是这个先后的治病顺序。 临床还是需要多多的实践来检验。现在中医落后的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中医失去了“临床”。中医无临床经验,问问那医院,比如阑尾炎,腹膜炎,不明原因的腹痛急痛,医院或者找个西医打个止痛针,吃个颠茄片啥的再说。所以中医运用“小建中汤”治疗腹痛的机会就很少,用“大黄牡丹汤”治疗阑尾炎的机会就更没有了,用“大柴胡汤”治疗胆囊炎,阑尾炎,胰腺炎的机会几乎没有。多数病人是在二次、三次临床之后才会找到中医。我的一个朋友阑尾炎术后腹痛,医院查不出病来,就说是心理原因。其实是阑尾炎术后的后遗症。 下面是古人的认知,供大家参阅: 甘草干姜证四 太阳七十四 问曰:证象阳旦,按法治之而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。师言: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。后如师言。何以知此?答曰:寸口脉浮而大,浮则为风,大则为虚,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胫挛。病证象桂枝,因加附子参其间,增桂令汗出,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厥逆,咽中干,烦躁,阳明内结,谵语烦乱。更饮甘草干姜汤,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温,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尔乃胫伸,以承气汤微溏,则止其谵语,故知病可愈。 此复述上章,设为问答。证象阳旦,即证象桂枝之互文(《金匮》:产后中风,数十日不解,头痛,恶寒,时时有热,干呕,汗出,虽久,阳旦证续在耳,可与阳旦汤。林亿以为即桂枝汤,按证是桂枝汤无疑)。按法治之,即上章以桂枝攻其表及此章因加附子增桂令汗出也。寸口脉浮而大,浮则为风,大则为虚,载在脉法,脉法:寸口脉浮而紧,浮则为风,紧则为寒,脉弦而大,大则为芤,芤则为虚也。所谓风则浮虚也(脉法语)。风则生其微热,虚则两胫挛急,病与桂枝汤证形象符合,而热微足挛,又似阳虚,因增桂枝而加附子,以发其表。附子温经,汗多亡阳,是以厥逆咽干,而生烦躁,汗出津枯,胃腑燥结,是以谵语烦乱。不知寸口脉浮大,是阳明之里实,(阳明篇:大便硬者,脉浮而缓,为阳明病。伤寒二日,阳明脉大。三阳合病,脉浮而大),而非太阳之表虚,误以桂附发汗,重亡其阳,里实变而为里虚。更饮甘草干姜,阳回足温,重与芍药甘草汤,即胫伸,少与调胃承气,变结粪为微溏,止其谵语,药良法精,应手愈矣,何不可知之有!喻嘉言误会阳旦、阴旦二汤,谓桂枝加黄芩为阳旦汤,加桂枝为阴旦汤。按法用之,即桂枝加黄芩之法,所以得之便厥,误在黄芩,仲景即行桂枝之法,增桂枝令其汗出,更加附子温经,悖缪极矣!嗣后医书俱袭其说,皆载阳旦、阴旦二方,不通之至!仲景自有桂枝加桂汤,不名阴旦。阴旦之名,荒唐怪诞,所谓不知而妄作也。(黄元御) 问曰:证象阳旦,按法治之而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。师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。后如师言,何以如此?答曰:寸口脉浮而大,浮为风,大为虚,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胫挛,病形象桂枝,因加附子参其间,增桂令汗出,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厥逆,咽中干,烦躁,阳明内结,谵语烦乱,更饮甘草干姜汤,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热,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尔乃胫伸,以承气汤微溏,则止其□语,故知病可愈。 此设问答,申明上条之义也。桂枝证当用桂枝,值时令温热,或其人有热,用阳旦汤即桂枝汤加黄芩也。值时令寒冷,或其人有寒,用阴旦汤,即桂枝汤加干姜也。证象阳旦,谓心烦似乎有热也。按法治之,谓按法用阳旦汤也。盖心烦小便数,咽中干,似乎阳旦,而不审脚挛急,微恶寒之证,是阴寒也,即以阳旦汤攻其表误也。所以增剧,厥逆咽中干,两胫拘急,谵语等坏证作也。师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,如其言者何也?答曰:诊脉浮大,则为风虚,非寒虚也,故此知用桂枝不足以治其寒,而加附子温经。即有阳明内结,谵语烦乱等证,浑不为意。且更与甘草干姜汤,至夜半阳回足热,胫尚微拘急,即与芍药甘草汤以和其阴,尔乃胫伸,继以承气治其阳明内结,故微溏而谵语止,其病可愈矣。是皆由于救之得法耳! 阳旦汤方(补) 桂枝三钱芍药(酒焙)二钱甘草(炙)二钱黄芩(酒炒)三钱生姜三片大枣(擘)二枚 右水煎,去滓温服,无时,日二、三服。本方加干姜,名阴旦汤。《医宗金鉴》 30、问曰:证象阳旦,按法治之而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。 师曰:言夜半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。后如师言。何以知此? 答曰:寸口脉浮而大,浮为风,大为虚,风则生微热,虚则两腔[胫]挛,病形象桂枝,因加附子参其间,增桂令汗出,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。厥逆,咽中干,烦躁,阳明内结,谵语烦乱,更饮甘草干姜汤。夜半阳气还,两足当热,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尔乃腔[胫]伸。以承气汤微溏,则止其谵语,故知病可愈。 问曰:证象阳旦,按桂枝汤加附子增桂,名阳旦汤之法治之而增剧,厥逆,咽中干,两胫拘急而谵语。 师曰曰字衍文:言夜半阴阳交接,手足当温,两脚当伸。后如师言。何以知此? 答曰:两手六部皆名寸口,其脉下指即见为浮,而脉形宽阔为大。浮则为风,风为阳邪也;大则为虚,阴虚干内,不能为阳之守也。 风则以阳加阳,故生微热;虚则阴液不足,故两胫挛。病证象桂枝,因取桂枝汤原方加附子一枚参其间,增桂枝三两,名阳旦汤。与服以令汗出,以附子温经,亡阳故也, 盖附子为温经之药,阴寒用事,得之则温经以回阳,职桂枝加附子汤之治遂漏是也。 阳热内盛,得之则温经以亡阳,如此汤之令汗出是也。 审其厥逆,咽中干,烦躁,阳明内结,谵语烦乱,知其因服辛热之药所致,遂更易其治法,饮甘草干姜汤引外越之阳以返内。 夜半天之阳生,而入之阳气亦还,两足当温,阴阳顺接而厥回。 但阴津尚未全复,故胫尚微拘急,重与芍药甘草汤,苦甘生其阴液,尔乃胫伸。 其谵语未止者,误服阳旦汤之热,视桂枝汤为倍烈,以致阳明内结烦乱,是胃中有燥屎。徒用调胃承气汤少与之,恐不足以济事,必以大承气汤令大便微溏,燥屎亦下,则止其谵语,故病可愈。 此一节设为问答,承上节而明误药之变证,更进一层立论。(陈修园) 远古中医 年3月9日下午 给中医一个机会,还您一份奇迹! 远古中医 远古中医赞赏 人赞赏 |